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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心也老了,染上一層皺皮,它大多垂坐在沙發裡,用阻塞的鼻道發出厚重鼾聲。
偶爾驚醒,擦掉鼻涕睡去;偶爾,想要乾脆把整個鼻子拆下來,換個新的。
但現實並沒有這麼輕易的快樂,所以也只能閉上眼,難過的時候,讓魚尾在水中顫動。
—
偶爾早起,赴約,高雄火車站。
十年前認識的朋友,各自帶上一份我的酒釀,拆開來喝,依然濃烈。
「那時候你是班長,然後還有寫小說,而且啊你...」
飲畢,魚池乾了,鼻道暢通,未老的樣子在乾澀的喉嚨內、在朋友的樣子裡、在我與他們的互動中被發現。
天南地北。
隨意走進書店裡,櫃上的新小說封膜反光得刺人,以往,我總能一一指著書背,唸著:「這本放在這幾個月了、這本是前幾天出的、這本的廣告已經打了一個禮拜,上次來才剛張貼...」,如今標題盡是陌生。
暢銷作品、店員、我。
朋友聊起了十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人類演化了嗎?對我來說,國中與第四紀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點,我在紙割的傷痕裡先是誕生了一塊鮮紅,而後演變、成形,至今老皺。
生活、遊戲、咖啡,看著,籃球、小說、教科書。
你好嗎?
我看見你,你看不見我。
我很想你。
翻過無盡的長廊,回頭搜索時,終於望見,書櫃上的書,依然有老舊熟識的經典。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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