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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點,大地仍陷在朦朧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我看著床上熟睡的小琴,悄悄幫她蓋好被子,順帶一提,我是睡地板的,不是床!請不要誤會。


 
走出房間,外面一片漆黑,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似乎就要升起了。我發現到地板異常的乾淨,應該是小琴的幫忙。


 
我輕輕打開冰箱,寒意穿心,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起司、雞蛋、草莓、麵粉,全部都有!我ㄧ邊看著冰箱裡的東西,一邊拿出手機,腦中沒什麼多餘的思緒,就只是享受清晨街道的寧靜和稍涼的氣息。


 
不要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放學後帶美蓮姊還有那幾個同學來!


 
發完給閃的簡訊後,我出門晨跑。其實我平常都有晨跑的習慣,只是前天睡在餐桌,早起有點困難。事實上,藍色能力者每天只需睡5個小時,一整天就會很有精神了!


 
早晨的天空矇矓,街道安靜,空氣十分清新,偶爾 一兩 輛車駛過馬路,更加襯托了清晨的安寧。我用人類該有的速度跑著,跑過昨天打鬥的地點,屍體早已不知去向,旁邊還有幾張通緝單,只是影像模糊,可能是我太快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清閒時分飄來的煙味實在令人不舒服,我朝煙味發源地望去。


 
一棵大樹下,有個人站在那,看他面孔應該是個20歲的青年,而且穿著十分剛烈,頭巾、無袖衣服、短褲和藍白拖想不到現在還有年輕人這樣打扮的。


 
我停下慢跑,改用走路的方式,同時保持警戒。不是因為他的超俗打扮讓我警戒,而是他接近原始的眼神,還有那股不由自主襲來的殺氣。


 
毫無疑問,這個人的道理也只有遠古的強弱之分。這也代表他是個強者。


 
[
呵呵呵呵呵!]他笑了,就像遇到獵物般的開懷。


 
[
好久沒遇到強手了。]他這麼說,並將菸蒂往後一丟。


 
沒有理由,這場即將開打的戰鬥完全沒有理由,就只是野性襲來的一種發洩罷了。


 
[
有什麼事?]我感覺到我體內的熱血正沸騰著,但我必須保持清醒,即使我現在的野性驅使我想立刻衝過去殺了他。


 
[
我是維亞的人,叫做肆封。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了吧?]自稱肆封的他把煙踩熄,赤腳站在地上。他灰色的頭髮有些亂,額前頭髮遮住眼睛,但卻擋不住他那兇狠的眼神。好有氣勢,真是令我


 
[
真是令我高興啊!]我不禁微笑,好久沒遇到值得我認真的對手,又是維亞的人,說不定能打聽到情報。我拿出藏在內側口袋的小刀,靜待對手攻勢。


 
[
先別急,我不一定要跟你打。]


 
?這句話出乎我意料之外,在全身野性煥發之際還能控制自己殺人欲望的人,現在好像不多了。


 
[
你想要做什麼?]我很乾脆的把小刀收起來,全身露出破綻。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必要保持警戒,況且我相信維亞的部下不會太蠻橫,即使這個維亞已經不是以前的維亞。


 
[
我們隊長是一個嚮往世界和平的人,他希望他能夠靠自己的力量,還有我們這些手下的幫助達成夢想。但說真的,]肆封笑了笑。我發覺到這名男子沒有我想像中的野蠻,甚至有點風度翩翩。


 
[
這個夢想有點太遙遠了,是嗎?]我猜透了他接下來要講的話,而他也報以無奈的微笑。


 
[
是的。這個夢想實在太過遙遠,但我們隊長找到了一個辦法。]


 
話落,肆封的臉色倏然轉陰沉,想來這一定是很陰險的辦法。我拔出小刀,採警戒性姿勢看著他,而他笑了。


 
[
我們隊長製造了出一個針筒,一個可以承受藍色血液血壓的強大針筒。]肆封拿出一把長劍,模樣看起來煞是輕鬆。


 
[
只要把藍血打進隊長身體,隊長體內的藍血就會和吸收到的藍血融合,繼而變的更加強大。]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維亞會這樣追殺藍色能力者,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強大,這是為了他口中的和平,還是為了他自己?


 
人做錯事都會有罪惡感,我想維亞也只是想找個理由,把自己的私心合理化吧?


 
[
藍血當然是種類愈多、數量愈多愈好。]肆封看著我,銀色長劍在他手中舞動著。


 
[
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疑問句隨著煙味傳過來,我握緊小刀,朝他縱身衝去。血脈在我的體內躁動著,透過肉體將能量展現出來。在砲台孤兒院經過一連串地獄般的訓練後,我有把握絕對沒有人能夠在肉搏戰中戰勝我……?


 
我疑惑的看著一把穿過我腹部的銀白長劍,它看起來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
你太慢了。]肆封平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而我的腦筋卻是一片空白。


 
閃過了?他閃過了?閃過了我那1.44秒的遠距離刀擊?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有絕對的自信不可能會有人閃過的啊


 
我張大眼睛,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肆封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得意。我感覺我摔倒在地上,任體內流出的藍血四處髒污早晨的寧靜。


 
[
你好像很疑惑我是誰?]肆封收起長劍,沉靜的說著。形象看起來就像一個武功高手。


 
[
我就告訴你吧,我也是砲台孤兒院的受害者。]肆封收起長劍,沉靜的說著。


 
[
我是砲台孤兒院的人,和你們不同的是,我從實驗室出來後仍然繼續做著超越人體極限的訓練,所以我的速度比你們快上一倍。]


 
原來如此,真是不簡單,難怪躲的過我的刀擊。


 
[
原來如此…]我氣若游絲,卻也慢慢把思緒穩定下來。既然他也是砲台孤兒院的,躲過我的速度就不令人驚訝了。


 
[
你也是砲台那就…]我用講話來拖延時間,同時凝聚力量。我的眼神不再充滿驚訝,而是慢慢恢復到遠古,遠古那野獸般的眼眸。


 
[
那就有可能閃過我的刀擊。你想這樣說嗎?]肆封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
我想說是...]  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放火。


 
被溶化的柏油急速竄尋著,卻找不到一處可恢復原狀的地方。整條街焰色瀰漫,透過高溫,我感覺到我已經贏了。


 
[
…]從小聽到大的驚慌語氣再度自敵人的嘴中吐出。火勢自我身體裡竄出,一發不可收拾。大火艷麗的熱舞著,盡情沸騰、燒灼。


 
[
我也是砲台孤兒院,和你不同的是,從實驗室出來後,我所保留的野性、對生存的執著完全沒有被都市文明化的生活抹滅。]我站起來,看著和剛才的我一樣,表情驚訝而完全不可置信的肆封。這就是弱者,強者的眼神永遠都是堅定的,如出一轍,從頭到尾,都只散發出強大的「生存」的念頭。


 
[
你是怎麼辦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在烈焰中迴盪著,我輕鬆的笑著,任藍血不停流出並化為火焰,在高溫中燒灼著敵人的希望。


 
火燒了一陣子,肆封的慘叫也回盪了一陣子。我將燎原的惡火全部化回藍血,重新吸進我的體內。我往前走了幾步,蹲下來看著失去意識、整體百分之95燒傷的肆封。


 
[
你問我怎麼辦到的?你不知道嗎,藍色能力有分兩種,一種是便利型,直接讓藍血流出來就可以發動能力,不過強度普通。另外一種是集氣型,拿我當比喻吧!如果我的藍血一流出來就發動,效果就跟一般火焰差不多,但只要流出來後慢慢集氣,集氣越久,強度就越接近惡魔,就跟剛才的火場一樣。]


 
我站起來,看著肆封翻白的眼睛和冒著黑煙的嘴巴,一股身為強者的自傲蔓延上我的思緒。


 
[
你得慶幸你是藍色能力者,因為我不殺藍色能力者的。還有一件事你必須慶幸,]我看著我的手,看著在我的手上,指在五跟六之間的時針。


 
[
你得慶幸你是維亞的手下,如果我把你殺了,維亞一定很難過。]


     *          *             *

 

  早上六點慢跑回到公寓。一打開房門,場景都很熟悉,只是多了個小琴在餐桌前吃土司夾蛋。桌上還有另一份,應該是小琴幫我做的。


 
[
早啊,小琴]我疲憊的說著,同時走到小琴旁邊坐下,很理所當然的開始吃著我的早餐。


 
[
阿赤!]小琴驚慌的語氣傳進我快昏厥的大腦,我看著她匆匆放下手上的食物,放下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又著急的看著我。


 
我現在看起來可能很嚇人吧?剛剛慢跑回來的路上遇到不少驚恐的眼光,甚至有人當場吐出來,對了,小琴在吃東西,我這樣子出現真的太噁心了。但是,不過是被劍刺穿腹部,有那麼嚴重嗎?


 
[
阿赤你你剛剛去哪裡啊?]我看到小琴神情勉強,似乎在強迫自己看著我的傷口,我微笑並擋住她的視線。


 
[
晨跑的時候遇到維亞的部下。不過我贏了,別擔心。]我真是糟糕啊,害的小琴這麼擔心。我邊想邊吃著吐司夾蛋。


 
[
…]看著小琴的表情,我不禁聯想到一個愛操心的媽媽看著兒子被打傷回來,心裡十分著急關心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好一直問問題。


 
[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通知閃?]小琴著急的問。


 
[
不用,他知道了頂多和妳一起擔心我而已,所以不用。小琴你不要哭嘛,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我…]我安慰的笑容維持在臉上,卻突然感覺身子往後側一跌,然後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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