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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學校血跡斑斑,一群西裝外套、滿身刺青的學生慌忙逃出學校,也不顧掉在地上的菸盒或價值數萬的項鍊或首飾,活像看到鬼那樣悲鳴地衝出校園。學校的正廳有三個人,正悠閒把玩著那群校園混混扔下的棍棒及刀子,其中一個壯得不可思議的蒙面傢伙試探性地彎了彎鐵棍,一個不小心就把他折斷。

 

「喂,金鋼,不要製造多餘的垃圾啦!」另一名穿著制服的成熟女高中生出言制止,沒有太具威嚴的語氣或強硬的態度,卻讓那名看似不管誰來勸說都只會出拳把對方打死的大力金鋼屈服了,他點點頭,把鐵棍「喀」一聲重新裝好。

 

「居然裝好了……你的力氣真是可怕到不行啊哈哈。」另一名蹲在置物櫃上方的是個只露出嘴巴的高瘦面具男,穿著軍用夾克及一雙鐵靴,手裡也把玩著那群混混留下的武器,一把彎刀。

 

「禮葵,我剛剛總共打爆十一個人,比那傢伙多三個!」金鋼雙手抱胸,努努嘴朝向置物櫃上的面具男,學校外套被風吹得一飄一飄的,披在他壯碩的身體上活像是圍巾一樣:「所以快拋下那傢伙,我才是妳的真命唔喔!…好痛。」

 

「不要說蠢話啊!芻狗他才沒有喜歡我…對吧?」禮葵一臉「再亂講我就踢你」的表情,怒瞪著抱肚倒地的金鋼(雖然她已經踢了),回頭卻看見芻狗笑笑地望著她,一股溫和無害的氣場讓禮葵吞了好大一口口水,並且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漏好一大拍。

 

「渾蛋!少勾引我的禮葵!」金鋼見此狀脾氣大發,立刻跳起來衝向置物櫃,他的速度奇快,配上如此巨大的身體看起來充滿殺傷力,他跳起來準備狠狠給芻狗一拳,不過在拳幾乎碰到芻狗的時候被他靈敏地閃開了,拖了這麼久才閃開顯而易見地是挑釁,這更惹火了金鋼。

 

「給我住手啊你們。」禮葵趕緊跳出來勸架,金鋼聞言搔搔頭,一句「既然禮葵都講話了,那就饒你一命。」便放下武器不多作聲。

 

 幸好禮葵有出面阻止,不然明天掃學校正廳的同學看到兩人打完架的景象可能會哭出來。

 

「不過不准再勾引禮葵了!」金鋼別過頭,顯然相當在意關於禮葵的一切。

 

「我才沒有勾引咧,不然來問一下好讓你放心吧!」芻狗溫和一笑,跳到禮葵身旁輕輕問:「小禮,妳喜歡如此瘦弱的我嗎?」

 

「呃。」禮葵的臉立刻泛起莫名的紅暈,她是三人之中唯一沒有蒙面或戴面具的,因此大幅度的表情變化清晰可見,可愛的臉龐配上高挑成穩的體態,讓金鋼對他著迷不已,也總是嫉妒芻狗和禮葵看起來很友好。

 

「我這麼瘦弱,絕對配不上妳的對吧?」

 

「別說那種話啊…芻狗,你一點也不瘦弱。」禮葵皺了皺眉,伸手捏捏芻狗的肌肉:「你看,這不是很壯嗎?」

 

「哈哈,小禮妳這樣金鋼會發飆的。」芻狗微微一笑,禮葵這時才發現自己反射性地幹了蠢事。

 

「啊,不小心」她急急轉頭,看見學校正廳的地板…有一大塊凹陷下去了,站在上面的是怒火爆燃的金鋼,氣勢懾人的樣子讓人錯覺火山爆發將致。

 

 芻狗的個人特質就是,會讓女性不知不覺對自己產生好感,不至於到愛情,但就是有種說不上的好感,就連身手過人心靈強韌的禮葵也不例外。

 

 當然看在金鋼眼裡他不認為這是芻狗的個人特質,他只覺得芻狗是個愛勾引女人的混蛋。

 

「納命來啊啊啊你這條賤狗!!」金鋼猛撲過來,禮葵趕緊站出來準備大喊「給我停下來」,但突然間她的背部被猛推一下,整個人踉蹌向前跌,金鋼見了也嚇一大跳,反射動作就是趕快伸手抓住她不讓她跌倒。

 

「呀啊!」

 

 禮葵驚慌大叫了一聲,之後學校正廳內陷入短暫的安靜。

 

 五、

 

 四、

 

 三、

 

 二、

 

 一、

 

 Fire!

 

「金鋼你這個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禮葵用快哭出來的表情一面護著胸部一面猛踹金鋼,芻狗躲在置物櫃上悄悄對金鋼比了個「讚」的手勢,後者滿臉通紅地倒在地上,痛到發紫的嘴唇還不忘開合回應:「可惡的芻狗…幹的不錯,這次就…饒過你!」

 

「芻狗你給我回來!你這個變態大笨蛋!!」

 

 啊哈哈,阻止剛剛的火爆金鋼還有很多方法,不過…這樣比較好玩呀而且還可以和金鋼打好關係。

 

 芻狗一面在心底對禮葵道歉、一面飛快逃出學校,他可不想被禮葵踢中,除非有金鋼那樣的體魄,不然被踹兩下保證痛到昏死,而且還是很久才會醒來的那種。他拐進某個暗巷迅速脫去身上「芻狗」的裝備,內搭的制服在左胸口的位置沒有布料,露出蒼白的皮膚一塊。

 

 他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於是很乾脆地把制服上的姓名撕去,唯一的存在是「芻狗」,當他卸下裝備回復成原先的瘦弱高中生時,他只想盡力把自己的思緒抽離。

 

 走出巷弄,對側走來三個剃大平頭、滿身刺青的大傢伙,與芻狗擦身時故意叫了一聲,隨後大幅度地倒向一旁,其他兩人立刻面露凶惡,往芻狗左肩重重揮一拳,瘦弱的芻狗立刻狼狽地被擊倒在地。

 

「喂!走路不看路啊你撞個屁!」壯漢惡狠狠地揪緊芻狗的領口,往左頰就是重重一拳,芻狗雙眼無神地被擊倒,嘴角的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流氓便又是一拳:「講話啊!不敢講話是不是!孬種!」

 

 瘦弱不堪的樣子和方才在學校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芻狗毫不抵抗,心裡的反應也十分平淡:沒事想找人發洩的流氓呢,到時候又得在臉上補妝了啊…。芻狗暗自想著,讓自己盡量處於無意識狀態,他想著天上的白雲、宇宙的景致、痛宰流氓的快感和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壯漢的拳頭不斷揮落,但他幾乎感覺不到痛楚,砸在臉上就像隔了一道世界,讓他感覺很不真實。

 

 不知過了多久芻狗回過了神,回神的原因不是因為承受不住,而是因為他看見壯漢們正一個接一個地飛向空中,同時伴隨著「是他們!」、「幹幹幹快跑!快跑啊!」的吶喊,芻狗望見熟悉的人影,不禁皺起眉頭—是金鋼和禮葵,他們一個用踢的一個用甩的,正在把滿身刺青的壯漢一個個變成驚慌哭啼的小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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